雨没有停过。昨天夜里断断续续地滴了一宿。也许是雨敲在那盆苟延残喘的君子兰黄绿色的叶子上的声音太过聒噪，又或许是我不想那么早睡着的愿望太过强烈。这个已经成年的女孩揣好她的贼心，刚刚在NTUC FairPrice买的粉红色拖鞋被她丢在床下，紧接着又把勾在发尾的蓝色皮筋揪下来。装模作样地打开紧挨着某人房间的浴室灯打开，然后无聊而又机械地——
开门，关门，开门，关门。
随着胳膊出去再回来的动作被重复了一次又一次，一个带着浓浓鼻音、隐隐听得到愠怒的声音被用来咆哮：
“去睡觉！”
这是还晕着呢。
好机会。
贼眉鼠眼地推开他的卧室门，蹑手蹑脚地蹲在他的床头边，恬不知耻地用手肘撑着床垫，最后跟新买的DHC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挡住月亮窥探他脸颊的光线。
我偷了一个吻。
“你是不是爱上他啦？”
月亮没有说话。好多薄云把它围起来，只堪堪勾勒出它的轮廓。视线被模糊的间隙，我好像看到它点了点头——
又摇了摇头。